sinan

深挖洞 广积粮

【千竞】书上说(六)

想想还是觉得不能让千雪和小王见面见得这么轻易:)。千雪要主动主动自己去,不能全靠别人推着去。


(六)

御兵韬让派去的属下放宽心,不用怕身份暴露而砸了任务。反正你还没过去山上那位肯定就已经知道了你是这边的人了。毕竟现在山下的酒楼菜色忽然都走起了宫廷风。所以,该砍柴就砍柴,能帮谁砍柴就帮谁砍柴。

 

竞日孤鸣当然知晓山脚下新定居于此的樵夫是苗王的人。自从那樵夫来了之后,自己琅琊居门前的柴垛就跟黑蘑菇似的,涨得飞快,完全不用他再费神。

他也并未作何反应。日子该过就过,下山买米买面上山寻草采药遇到了也就擦肩过了。


千雪这边却每日都勤快地去翻看探子送来的汇报。

譬如:这日单夸往山下粮店买了一斗米,去茶铺喝了一碗清茶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这日单夸是晨时上山采药,午时方归,采回的参多是丹参,被卖给了城北的药铺子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······

尽是些琐碎小事。狼主倒是能从中瞧出心得。比如说,他总结了单夸最常售卖给药铺的药材品种,然后苗疆边境相应药材的收购价全部都被抬高了,收购价简直打了几个滚儿。惹得边境附近的采药人都开始狂挖狂卖这些药材。

千雪嘴上说着是因为边境经常战事吃紧,所以要多收点药材来屯着。但苍狼当然懂得自家王叔在想什么,虽然御兵韬几次报告说边境的库房已经要被这几种药塞满了,他仍表示不反对孤王支持。

御兵韬觉得再这样下去,边境的库房就真的要没足够的容量了。那万里边城的铁军卫吃不上粮,就只能嗑药了。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。

于是···

某天的报告内容就换了:

“单夸今日入山采药后暂未归。”这天的记载简单。

“未归。”第二日的消息更简短了。

“仍未归。”第三日。

千雪孤鸣问这真的是采药去了?负责传信的人诺诺地答道樵夫是这么说的,单夸先生只携着药锄药铲进山去的。

那传信者说完瞅瞅狼主,继续道:“也许单夸先生是发现了珍奇药材的踪迹,所以耗时较长,也属正常。”

见狼主面色依旧阴沉,他低首道:“可能是单夸先生出门访友。”

一片沉默,狼主仍不答话。那传信者心下紧张,畏畏缩缩道:“或是另有事情也未可知···”

千雪孤鸣霍然站起,突然暴起的气场震飞了桌上的书简,道:“哪有脚程这么慢的?三个昼夜,爬也爬回了琅琊居!给我把探子放到山上去!”

那信使得了令飞也似的逃出了门。

遣走信使后,千雪更加焦躁,一头红毛都要炸开了来。

他在担忧,真是采药的话,竞日孤鸣现在一点功体也无,若是遇险该如何。更坏的可能性是,他新增的这条线上出了岔子,漏了什么风声,让人知晓单夸就是北竞王,反而给那人招去了麻烦。他知晓竞日孤鸣智计绝伦,手段高超。但是再精妙的智谋也需要一定的基础才能开展。此刻,千雪竟是有些希望北竞王的余党并未被肃清,如此,竞日孤鸣还有人可用。

千雪孤鸣将手缓缓压在连日来的密报上,感受着那一摞的厚度,张张都压在他心上。他一咬牙,心想,再等一天,如果明天还没有消息,我就去找。

 

琅琊居内,茶香缭绕。

单夸正提着茶壶往碗中注水,雾气慢慢蒸腾开来。他将茶汤盛入土陶杯中,递与对坐的人一杯。那人面皮黝黑,身材精实,一脸的憨实,活脱脱的一位樵夫。

“先生乔迁至此,与小人比邻,前些日子小人却一直未有拜访,是小人失礼了。”单夸端起自己那杯茶,啜了一口道。

“是俺迁居来的,没先来跟你讲你该是俺的错。”那樵夫端起自己那杯茶饮尽,将茶杯放下,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。

“先生是以砍柴伐木为生计吗?”

“是啊。砍下的柴火俺担下山自然有人来收。”

“小人采药时也对此山多有涉足,看得并无多少木材可伐啊。”

“俺的上家说这里有良木,他记挂得很。”那樵夫憨笑。

“哪里堪称良木,不过是死木。”单夸轻咳两声,语气平淡。“真是有劳牵挂。”

说完他提起那茶壶,给自己又添了一杯水,撇去茶末,又道:“凤当栖于梧桐,先生的上家对此地的木材用心思,当真是浪费。”

“俺就是个砍柴的,想不了那么多。”对坐的人抓抓脑袋道:“但俺的上家就是想这边的木头,没办法。”

单夸坐着不答话,等待着下文。

“其实俺嘴笨,不会讲。还是等俺的上家亲自说才说得清楚。俺讲不出来。”那樵夫几次开口又停了下来,最后脸都急红了,不过脸本来就黑,也不太违和:“俺先走了,多谢你的茶。”

他站起来匆匆欲走时,听到身后传来不深不浅的一句话,

“不必逼千雪来找我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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